赣江边的晨光

8月1日清晨，在广场守护了一个通宵的我们全家，八一广场的灯还亮着。29℃的潮气裹着赣江的风，把迷彩服熨帖在背上，像一年前刚入校威海实训时晒出的盐霜——只是这里的湿热里，混着军乐团排练的铜管声。

"看塔尖。"父亲指向53.6米高的纪念塔，"这里就是八一军旗升起的地方，"塔顶"汉阳造"步枪的轮廓在晨雾里泛着冷光，与护旗方队的踢正步声同时穿透空气。64双军靴叩击花岗岩的震波，让我想起轮机课上测过的声波频率，只是此刻这震颤里，有98年的火药味在发酵。

国歌前奏刺破云层时，我的右手比任何一次队列训练都更用力。34℃的风突然绷紧红旗，五颗星在6:30的天光里炸开，像实训考核时舰艇主炮的焰光。父亲的喉结滑动着，他唱国歌的调门比平时高两个音，让我想起他送我去威海时说的："咱江西人，在哪都是军旗的种。"

升旗手的手臂定格在最高点时，我盯着红旗与纪念塔形成的锐角，突然算出一个坐标：从南昌城头的弹道，到威海港的航线，原来我们一直走在同一条延长线上。退场时踩过水洼，看见自己的倒影里浮着两座城——南昌的纪念塔尖，威海的舰桥雷达，都浸在同一片晨光里。父亲突然说：1927年的星星之火，要变成2025年的浪花白。"我把这话刻在掌心的汗里，像刻下一份未生效的誓言。为国争光，报效祖国！（刘泽邦 威海职业学校定向军士）

责任编辑：陈瑾